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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11月, 2009的文章

母親,我怎麼讓你等了那麼久

文/ 劉繼榮 母親真的老了,變得孩子般纏人,每次打電話來,總是滿懷熱誠地問:「你什麼時候回家?」 且不說相隔一千多里路,要轉三次車,光是工作、孩子已經讓我分身無術,哪裡還抽得出時間回家。 母親的耳朵不好,我解釋了半天,她仍舊熱切地問:「你什麼時候能回來?」 幾次三番,我終於沒有了耐心,在電話裏衝母親大聲嚷嚷,她終於聽明白,默默掛了電話。 隔幾天,母親又問同樣的問題,只是那語調怯怯地,沒有了底氣。 像個不甘心的孩子,明知問了也是白問,可就是忍不住。 我心一軟,沉吟了一下。 母親見我沒有煩,立刻開心起來。她欣喜地向我描述:「後院的石榴都開花了,西瓜快熟了,你回來吧。」 我為難地說:「那麼忙,怎麼能請得上假呢!」 她急急地 說:「你就說媽媽得了癌,只有半年的活頭了!」我立刻責怪她胡說,她呵呵地笑了。 小時候,每逢颳風下雨,我不想去上學,便裝肚子疼,被母親識破,挨了一頓好罵。 現在老了,她反而教著女兒說謊了,我又好氣又好笑。 這樣的問答不停地重複著,我終於不忍心,告訴她下個月一定回去,母親竟高興得哽咽起來。 可不知怎麼了,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,每件事都比回家重要,最後,到底沒能回去。 電話那頭的母親,仿佛沒有力氣再說一個字,我滿懷內疚:「媽,生氣了吧?」 母親這一回聽真了,她連忙說:「孩子,我沒有生你的氣,我知道你忙。」 可是沒幾天,母親的電話催得越發緊了。 她說,葡萄熟了,梨熟了,快回來吃吧。我說,有什麼稀罕,這裏滿大街都是,花 個十元八元就能吃個夠。 母親不高興了,我又耐下性子來哄她:「不過,那些東西都是化肥和農藥餵大的,哪有你種的好呢。」母親得意地笑起來。 星期六那天,氣溫特別高,我不敢出門,開了空調在家裏呆著。孩子嚷嚷雪糕沒了,我只好下樓去超市買。 在暑氣蒸騰的街頭,我忽然就看見了母親的背影。 看樣子她剛下車,胳膊上挎著個籃子,背上背著沉甸甸的袋子,她彎著腰,左躲右閃著,怕別人碰了她的東西。 在擁擠的人流裏,母親每走一步都很吃力。 我大聲地叫她,她急急抬起滿是熱汗的臉,四處尋找,看見我走過來,竟驚喜地說不出話來。 一回到家,母親就喜滋滋地往外捧那些東西。她的手青筋暴露,十指上都纏著膠布,手背上有結了痂的血口子。 母親笑著對我說:「吃呀 ,你快吃呀,這全是我挑出來的。」 我這沒有出過遠門的母親,只為著我的一句話,便千里迢迢地趕了來。 她坐的是最便宜、沒有空調的客車,車上

離婚協議書

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,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愛他,記得剛新婚的時候,早晨時必定會在他懷抱中醒來,我總是紅著臉不敢說一聲早,怕嘴裡的口氣弄皺了他的眉, 漱口杯與牙刷堅持要和他用同款不同色,擺在一起看才有夫妻的感覺。 我會幫他打點上班 的衣物,什麼襯衫配什麼領帶,經過我的審美才准他穿上身。 起了床到餐桌上,為了他的健康,我每天變換不同花樣的早餐,晴朗的天可能是培根蛋加上烤土司,有些下雨的話,或許來點小米粥搭醬瓜鹹蛋,要是陰天,不如就吃些外頭的燒餅油條和豆漿,招式用到我變不出新把戲,可是我樂此不疲。 除了當一個賢慧的妻子,我亦毫不掩飾對他的熱情,「我愛你」是每天恭送他出門上班一定說的話,然後附加一個親密的吻,即使他大多時候只是淺淺一笑,也足夠我高興個老半天。 但是,五年過去了。 我相信還不到癢的時候,可是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我和他的互動呢? 早晨起床,他的位置往往已空蕩,只能由皺褶的床單證實他確實存在過,即使他偶爾睡過了頭或者小賴一下床,也絕對是急急忙忙由床上跳起來,匆忙的梳洗著衣。 我已經快忘了被他擁抱迎接朝陽的感覺,盥洗室裡的漱口杯,在幾年前被打破後,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,而另一個也因為掉到馬桶裡,所以也換了新的。 五年內,牙刷已換了不知幾支,甚至有時我們睡迷糊了,還會用上同一支,什麼口氣的問題都不需要掩飾了,是否一樣顏色,一樣款式,他說這些根本不重要。 因此,洗手台上Hello Kitty和小叮噹圖樣,漱口杯左右對峙,小叮噹的杯裡插著一支綠色牙刷,是我的,Hello Kitty則是空的,因為他前一陣子已改用電動牙刷,擺在架子上。 分屬兩個不同故事的漱口杯,以及位於兩個不同位置的牙刷,彷彿在嘲諷我們的夫妻關係,漸行漸遠。 因為他出門的時間早,打點他的衣著已經不再是我的事,他自己會搞定。 早餐呢?很久沒有一起吃了,我同樣不必費盡心思去想菜單、查食譜,反正沒人賞光,更不用說「我愛你」這句話,還有熱情的早安吻,他無福消受,而且現在說起來也有些矯情了。 仔細想想,五年來,他沒有說過一次「我愛你」,一次也沒有。 我和他相聚的時間,嚴格上來說是從晚上七點開始,也就是他下班回來之後,如果他加班的話,那時間可能要延到十點、十一點。 剛結婚的時候,我為了他去學烹飪,「要抓住男人的心,先抓住他的胃」,我深信這個鐵律。 所以,一些餐館名菜常出現在我們餐桌上,宮保雞丁、五更腸旺、蔥油雞、東坡肉……等。

老頭子,我要走了,抱抱我吧!

老太太醒過來了,心臟跳的忽快忽慢的,讓她有些吃不消了。老太太就想:差不多嘍,自己要走,也就在這一兩天嘍。 老太太已經七十六歲了,身體倒還好,只是今年,大冷大熱,對他們這些老年人,是很致命的傷害呢。這不,自己就覺得從春節後,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。 老太太轉頭,看見旁邊的暖椅上,躺著自己七十八歲的老頭子,心裡,稍稍安慰了些。 太陽暖暖的,正在向天邊垂落,老太太就想起了和老頭子,這一輩子的時光。 年輕時候,老太太是四鄰八鄉有名的美人兒。說媒的人,踏破了她家好幾塊門檻。可是,可是她早就心有所屬。她,看中了村中那個小學校裡,唯一的教書先生。 那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,長著很好看的一雙眼睛,看著你的時候,滿滿的笑,讓人就心醉的不行。 兩個人曾經多次在村中的小道上迎面走過,都只是短短的對視一眼,然後雙雙紅了臉,低了頭,匆匆的擦肩而過。短短的相遇,卻是兩個人,最幸福的期待。 誰知那一年,她的父親去外面采辦年貨,回來時遇到了土匪,危急關頭,被一個五大三粗的過路客,捨命救了下來,還替父親挨了深深的一刀。 在她家裡養傷的時候,她在床前端茶遞飯,完全是出於報答這個陌生男人,對父親的救命之恩。 等到這個漢子傷勢漸好的時候,這個漢子就開始忙裡忙外的,幾乎包攬了所有的農活和家務活。別看他粗枝大葉的樣子,竟是個全能手,洗衣做飯,田間地頭,春耕夏種,修修弄弄,竟沒有他不會的活計,把她的父母給歡喜的不行,就經常陶醉在四鄰的誇獎和羨慕聲中。 這讓她非常心焦,因為她在一個晚上,偶然在父母的門外,聽到了父母親,有意要招這個漢子入贅。她就軟軟的靠在門邊,沒了主意。 第二天,故意去那條和教書先生經常偶遇的巷子,徘徊了很久,都沒有見到。後來問了村裡的一個孩子,才知道那個教書先生,已經回城多日,說是家中有事,要三個月後,才能回來。 那個教書先生再回來的時候,匆匆的跑到她家門口,就看到了她家門上,醒目而刺眼的大紅喜字,看見了院子裡,一身紅衣,滿眼幽怨的她。 從那天起,那個教書先生,就徹底的消失在她的生活中。 後來,後來就跟著那個漢子,安安心心的過起了日子。 新中國成立,三年自然災害,十年文革,改革開放,風風雨雨,雨雨風風。兩個人從農村來到城市,相依為命,相互扶持,生兒育女,開枝散葉,就到了現在,老態龍鐘的樣子。 不容易,實在不容易啊。 老太太這樣想著,胸中有些發悶,就咳嗽起來,驚醒了一旁午睡的 老頭子。 那老頭子趕緊起身

世事難料,對人要更好 (2)

一杯鮮奶 一個窮苦學生,為了付學費,挨家挨戶地推銷貨品。 到了晚上,發現自己的肚子很餓,而口袋裡只剩下一個小錢。 然而當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打開門時,他卻失去了勇氣。 他沒敢討飯,卻只要求一杯水喝。 女孩看出來他飢餓的樣子,於是給他端出一大杯鮮奶來。 他不慌不忙地將它喝下。而且問說,『應付多少錢?』 而她的答覆卻是:「你不欠我一分錢。母親告訴我們,不要為善事要求回報。」 於是他說:「那麼我只有由衷地謝謝了」 當郝武德•凱禮離開時,不但覺得自己的身體強壯了不少,而且對天主與對人的信心也增強了起來。 他原來已經陷入絕境,準備放棄一切的。 數年後,那個年輕女孩病情危急。當地醫生都已束手無策。 家人終於將她送進大都市,以便請專家來檢查她罕見的病情。 他們請到了郝武德•凱禮醫生來診斷。 當他聽說,病人是某某城的人時,他的眼中充滿了奇特的光輝。 他立刻穿上醫生服裝,走向醫院大廳,進了她的病房。 醫生一眼就認出了她。 他立刻回到診斷室,並且下定決心要盡最大的努力來挽救她的性命。 從那天起,他特別觀察她的病情。 經過一次漫長的奮鬥之後,終於讓她起死回生,戰勝了病魔。 最後,批價室將出院的帳單送到醫生手中,請他簽字。 醫生看了帳單一眼,然後在帳單邊緣上寫了幾個字,就將帳單轉送到她的病房裡。 她不敢打開帳單,因為她確定,需要她一輩子才能還清這筆醫藥費。 但最後她還是打開看了,而且帳單邊緣上的一些東西,特別引起她的注目。 她看到了這麼一句話:「一杯鮮奶已足以付清全部的醫藥費!」 簽署人:郝武德•凱禮醫生。 眼中氾濫著淚水,她心中高興地祈禱著:「天主啊!感謝您,感謝您的慈愛,藉由眾人的心和手,不斷地在傳播著。」

世事難料,對人要更好 (1)

每個人都有潛在的危險,每個人也都有他的潛力與運氣 現在好不代表永遠好 所以 ~身為主管 .好好用心的對待每一個人 .. 因你不曉得何時會與他有交集 .... 畢竟地球是圓的 我靠在我的大辦公桌,端著熱奶茶,看著辦公室外頭的夜景。 川流不息的車燈,讓我想起我的 BMW — 在我失業的第 3個月賣掉的愛駒。 是的,我也曾失業過數月,即使我現位列年薪 7 位數的外商高階主管。 在我尋覓新枝而四處面試時,遇到不少鮮事,其中一位態度甚差的人資主管,尤其讓我印象深刻,她首先讓我等了近 30分,姿態頗高,面談時也不太看人,肢體語言輕率,其間接了 6 次手機,每次大概講了至少 2 分鐘,包括朋友家人,"會帶 XX 菜回家 "云云,絲毫不覺不妥。 最後,她告訴我:「你的履歷很完整, (看著履歷表 ),阿 !你是 xx 座的,這種人工作認真,你有工作狂的傾向吧。」 我一直記得這個"怪怪"的 interview。 ~~~ 而今天就像連續劇情節般,我面試到她。 一進來,我就認出她來。我更好奇將她履歷看的更仔細些,在餘光中我察覺到她似乎也對我有印象。 事實上,她的履歷穩定度不高,每個工作平均約1.5 年,現在也是處於待業狀態。 我問她離職原因,回答是個人因素(???) 。 我告訴她,這個職務英文須聽說寫流利,她點頭說知道。 〈我注意到她履歷表上寫著英文流利。〉 「 Good! 」,我說「因你並無任何外商履歷,以下我們皆以英文面談。」 她臉上掠過一絲不安….. 讓我訝異的是,所有對話幾乎是答非所問,且回答不超過3 句。如: 「Could you tell m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"career 'and "job "? 」 「I all like them 」(?????) 「Excuse me? 」 「 Oh! It 's ok ! 」(?????) 「Excuse me? 」 「 Oh! It 's ok ! 」(?????) 她越來越焦慮,我也是人,雖然湧起幾分復仇的快感,但很快被悲哀取代。 台語俗諺說得好:搖擺沒有落魄得久,攏是相遇得到的。 我很快結束了面試,而她在起身時,還因撞到差點跌倒,幾乎"狼狽"地走出my office. 我突然想起很多人

先生與太太的對話

先生:我聽說xxx有外遇,他因為跟老婆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,所以有了新女友。 太太:哇塞,你會不會也是呀。 先生:不會啦,他是跟他老婆相處有問題,我們沒有呀。 太太:這樣好了,我先跟你聊聊這些事情。如果有一天,有漂亮的女生約你看電影,而你很想去的話,你就請她來替我們顧小孩, 然後我請你去看電影。 如果你在路上看到哪個女生的穿著打扮讓你很欣賞,進而覺得你的老婆不夠漂亮的時候,你去問問她一個月的保養跟置裝預算, 然後從你的薪水給我一樣的預算,我想我應該也可以辦得到。 如果你動了心,想跟她結婚的話,那我跟你兒子搬出來住,你跟她搬去跟你媽住三年(要跟我住一樣長的時間喔)。 過年過節你都跟她過,然後情人節什麼的我跟你過,祭祖拜拜她去弄,看電影郊遊什麼的我來就好。 最好她還願意顧你的兒子,這樣我們玩起來才過癮,出國渡假我還可以自費呢,反正我不用孝敬老的,還有一點餘力。 先生:那還有什麼樂趣,誰要來當我的女朋友? 太太:那就對啦!你缺的應該是個佣人來替代掉我的辛勞,讓我有時間有餘裕跟你快樂地去玩耍。當我跟公婆相處觸礁的時候, 我需要的是跳開那樣的角色而不受爭議。如果能夠做到這些,我就是你一輩子的女朋友,不然就是老媽子。 先生:那萬一妳外遇勒? 太太:我告訴你喔!一輩子去伺候一家子的事情,只要一次就夠了,如果我想外遇,我也只想交男朋友,不會想結婚的。 所以只要你能定期保養我,我就不會外遇了… 先生:@#$% 我怎麼覺得我很吃虧。 太太:你現在知道做女人很吃虧了吧。 感言:看完後是否也有所感呢? Marriage sounds scary, don't you think so? Trust and patient, of course with love are some of the most important elements in marriage. God bless...

本尼特的水彩

我赶到电话旁的时候,电话差不多已经响了1分钟。我能想像得到,如果我再迟1秒拿起话筒的话,对方一定要悻然挂机的。果然,当我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问好,对方就怒气冲冲地问:"请问这是本尼特家吗?" 是个嗓门很大而且语速很快的老年妇女,显然她打错了电话。我跟她说:''对不起,您......"‘可还没等我说完,她就接过话:"请您务必马上来爱华伦大街15号的文具店一趟。因为您的儿子本尼特现在在我们这里。" 我正要把刚才的话接下去证明她打错了电话时,那边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啜泣声,跟我打电话的女人马上提高嗓门:"偷了东西还哭,你的母亲会马上过来教训你。" 我听出来了,那个叫本尼特的孩子拿了文具店的东西,当店员要他告诉家里的电话时,他只好胡乱说了一组号码。 我看了看我的儿子阿伦,他正为刚刚赢了爸爸一局而高兴得欢呼雀跃。我突然想去文具店看看,于是我说:"请您别吓坏了本尼特,我15分钟赶到。" 我驱车前往1英里外的爱华伦大街15号,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文具店。书店大厅里有很多人,有小孩,但更多的是大人。站在中间哀哀哭泣的一定就是本尼特了。因为他的脚下有一个浅紫色的水彩笔盒子。我扒开人群,显然这个小家伙不认识我,但是当我把右手递给他的时候,他居然怯生生地伸出了他的手。我牵着他温柔地说:"孩子,你怎么那么不小心,把买水彩笔的钱搁在钢琴上了呢。现在妈妈把钱送来了,你去把钱还给他们。" 围观的人听到我这样说后开始散开,有个小姑娘甚至走上前来说:"开心点,没有人认为你是小偷。" 水彩笔标价5美元30分,我把一张10美元的纸币交给本尼特,鼓励他自己去缴钱。奔尼特有些迟疑,见我用慈祥温柔的目光看着他,于是接过钱,低者头去收银台了。一两分钟后,他将店员找给他的4元70分还给我,而我将那盒漂亮的水彩笔交给了他。 我牵着本尼特的手走出文具店的时候,先前恶狠狠地打电话给我的老妇人跟我说:"我们错怪您的儿子,而您真是一位豁达的母亲。" 我朝她笑了,本尼特见我这样,也很自豪地抬起眼睛,他跟先前骂他的老奶奶扮了个鬼脸。 走出文具店后,我提议开车送本尼特回家。他说他的家离这里只有300米。我说:"那么再见吧,小伙子,希望你能画出最美丽的图画!&qu